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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一)流金夜永 (第2/4页)
然最后的话,好坏不论,硬着头皮也要演完。但演完的小钟依旧没有从戏里出来,恍惚地走下舞台,就看见大钟抱着一大捧浅绿色系的玫瑰花束,站在最前等她。 “辛苦了。演出很完美。” 像梦里的情景。 他第一时间递上厚外套。 小钟边穿衣服,边龇牙笑,“还是失误了,没那么好。” “花是送我的吗?” “给剧组的。”他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躲闪。 “哦,好,我给你送去。”小钟不满地抢过花,往班里人在的方向会合。 路上有人意犹未尽地谈论着话剧。 “……不会是真哭吧?” “你没听念台词都哽咽了,还能有假?” “诶,好厉害的演技。她是学表演的艺术生吗?” “你们没认出来,这就是……” 小钟在掉马以前当机立断决定掉头换个方向走,一转身,却见大钟阴魂不散地跟在身后。 “你还不知自己出了多大的风头吧。” “剧本里又没有那段哭戏。是我……”小钟不耐烦地解释,“那一瞬间忽然想到伤心事,没忍住,怪丢人的。” “不是哭的事情。走位、动作、对白,都很大气。中途还有两个老师过来问我这是谁,想认识你。还说这个角色不好演,十八岁演成这样,很不容易。” 小钟很难认为这是夸赞的话,但垂眸一想,抬头对他扮了个卖萌的鬼脸,“今天小钟是魔女大人。” 各怀心事的两人没有等到最后颁奖就双双溜走。但下了车,只差走两步到家,反而举棋不定地迂回起来。旧派的人终究更喜欢旧派的调情方式。情意悄悄,磨得浅淡,变成薄薄的一片影,渔网般洒落下来,平日熟悉的事物忽变陌生,雾里看花。 “郁达夫的主角也喜欢夜里散步。他的小说一看就是江南人写出来的。”她对他道。 大钟浅笑听着,望向水面,又问一遍,“你冷不冷?” 今晚已不知是第几次问这句话。 就快入九的冬夜自然是冷。小钟心里却有包不住的一团火,要她躁动难安,似只有在漫天的寒气里才稍得平静。 “我心里发热。”她挽起他的手探胸口的温度。指尖伸进领口,隔衣覆上心房的位置。 凉意似一块雪悄然融化。 云自月边掠去,周遭风景也随之亮堂。银白色的光华自天际偎来,长睫旋落,他的吻似盘桓已久的飞蛾,心血来潮停在她的唇上。 口红还未曾卸去,隐约的香草味弥漫,小钟想到这红痕又将印在他的唇齿之间,先前却被不闻不问地冷落那么久,羞得想要发火。 “回去了。” 她将他推开,径自往回跑走。 无名的愠怒还让大钟摸不着头脑。他以为刚才这样又做错了。 于是一到家,他像狗一样死缠烂打,想要一个答案。她一路避退,他一路跟至客厅的沙发,将人离地抱起。她开灯,他关上。她揪他、扑他,他啃咬她的手指,从关节到指根的间隙。湿软的舌尖陷进来,她留意到,那处的皮肤很干,干得起了白丝。 “到底要我怎样,你才肯……” 一段漫长的战争过后,他跪在脚边深呼吸,极力压抑就快失控的情绪。 “你还委屈上了。” 她不给他一点好看,抬脚就要踩他的脸,脚踝却被半空勾住,一番你来我往的角力下来,小钟被原地掀翻,像行动不便的乌龟抬着手脚。他的手隔衣摆在腰边,蠢蠢欲动移向危险地带。她不经意地细吟一声,似墨迹溅在白绢上浸透长夜的寂寞。 “你喜欢旗袍?还是我现在这样,像你的梦中人?我应该更主动勾引你,还是像平常,什么都不做任你摆布,当一具顺从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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