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2/13页)

像是有了生命，无孔不入。

    “嗯……”

    是mama的声音。

    那不是笑声，也不是说话声。

    而是一种从喉咙深处发出的、拖着长长尾音的呻吟。

    那声音里，似乎带着一丝痛苦，但又夹杂着一种李璐无法理解的、奇怪的……甜腻。

    紧接着，一种有节奏的、沉闷的撞击声响了起来。

    “咚……咚……咚……”

    像是有人在用身体，一下一下地，撞击着床头板。

    而那床头板，就靠在与她房间相隔的这堵墙上。

    每一次撞击，都仿佛直接敲在她的心脏上。

    伴随着这规律的撞击声，mama的呻吟也变得越来越清晰，越来越频繁。

    “啊……嗯……林毅……慢……慢一点……”

    那个男人的声音里没有回应，只有一声满足的、压抑的低哼。

    接着，那“咚……咚……”的撞击声非但没有慢下来，反而变得更加沉重，更加急促。

    mama的呻吟也随之变了调。

    不再是断断续续的恳求，而是一连串破碎的、无法控制的喘息。

    “啊……啊……不……不行……太快了……”

    她的声音被撞得支离破碎，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

    李璐把头埋得更深，几乎要钻进枕头里去。

    她用两只小手死死地捂住耳朵，可那声音像是长了脚的虫子，顺着她指缝爬进去，顺着床垫的震动传到她的背上，钻进她的骨头里。

    墙壁在震。

    床在震。

    她的心脏也在跟着一起狂跳，几乎要从喉咙里蹦出来。

    为什么？

    mama为什么要发出那样的声音？

    那声音，和她被爸爸按在腿上，脱掉裤子，用那根又热又硬的东西顶着小屁股缝时，自己忍不住发出的哭泣声，那么像，又那么不一样。

    她的声音里只有害怕和疼。

    可mama的声音里……除了痛苦，好像还有别的。

    一种她听不懂，但让她本能地感到脸红心跳的东西。

    李璐的脑子里乱成一团浆糊。

    她想起姥爷家那栋旧楼房，墙壁薄得像纸。

    那时候mama还没有嫁给这个“爸爸”，她还只是“mama”。

    一个很年轻的mama。

    姥爷总是一边叹气一边跟邻居说：“唉，她自己都还是个孩子呢！高中都没念完，十六岁就……唉！”

    李璐记得，有一次半夜起来上厕所，听到mama在自己房间里小声地哭。

    她推开一道门缝，看到mama坐在床边，抱着膝盖，肩膀一抽一抽的。

    月光照在她脸上，那张脸上满是泪水，看起来比李璐自己大不了多少。

    “妈……”她哽咽着对电话那头的姥姥说，“我真的……我真的能给他一个家吗？我连自己都照顾不好……”

    那时候的mama，是脆弱的，是会哭的，是和她一样需要人照顾的。

    可现在，墙那边的mama，好陌生。

    “噗嗤……噗嗤……”

    一种黏腻的、湿滑的水声，混杂在撞击声里，变得越来越清晰。

    像是赤着脚踩在雨后的泥地里，每一下都带着令人牙酸的回响。

    李璐的小脸“刷”地一下全白了。

    “嗯……啊啊！”

    mama的呻吟猛然拔高，变成了一声尖锐的、几乎要划破夜空的哭喊。

    那声音里充满了某种极致的情绪，是痛苦，还是别的什么？李璐分不清。

    紧接着，那“咚咚”的撞击声骤然停止了。

    世界，仿佛在一瞬间被按下了暂停键。

    一切声音都消失了。

    只剩下男人粗重的、野兽般的喘息，和mam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