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普通的一天（H） (第4/6页)

，不是屈服，而是理解；不是失去自己，而是愿意为对方的存在调整自己心的形状。她们学会了放弃，放弃那些曾经以为不可或缺的想象、那些对完美关系的执念。

    正是在这种放弃中，她们腾出了空间，让新的爱得以生根。

    不再是最初那样汹涌而盲目的吸引，而是在认清生活与他人的局限之后，依然选择靠近的勇气。

    是一种更轻、也更坚定的信念。

    也因此沈昭的爱，是浅淡的，像晨雾中的远山，不逼人，却始终存在；像清茶余韵，不浓烈，却久久回甘。

    它不沉重、不索取、不依附。

    只给予，只承受。

    这样的爱，世间罕见。

    它不是大多数人能认出的那种激烈和占有，却恰是安禾此生未能真正靠近的珍奇。

    “昭昭。”

    思绪被这一声唤回。

    安禾已阖上电脑，眉间紧锁的纹路全然舒展，方才屏幕的微光仿佛被她深潭般的眸子尽数吸收，只剩一片幽暗，影子拉得极长。

    当所爱的人就在身边，便拥有了超越一切苦难和挫伤的力量。

    但，也只有沈昭知道安禾其实是多么幼稚。

    “唔...想到以前的事情了。”

    安禾依旧沉默，起了身。

    她不是不在意，只是有些事情勿需去询问。

    影子如墨迹晕染，一寸寸吞噬着脚下的微光，蔓延至沈昭脚边。

    她俯身而来，未及言语，温热的吐息已先期抵达，她身姿修长，挡住了书桌孤灯大半光晕，光线从安禾肩头、发梢流泻，影子的边缘贴上沈昭的领口。

    她俯得更低了，逆光之中，沈昭能清晰看见，她深眸中跳动着细碎迷离的光斑。极淡却极具辨识度的清冷香水气息，幽幽萦绕而来，丝丝缕缕地钻进呼吸。距离如此之近，近到彼此的每一次吐纳都喷于脸面，鼻息在被两人独占的阴影中无声地交汇、缠绕。

    空气仿佛被熬煮得浓稠甜腻，时间也变得绵长滞重。

    安禾的吻落下。

    沈昭看见，那双凝视她的眼睛是睁着的，目光如此直接、如此坦荡地锁住她，仿佛要穿透她的瞳孔，直抵灵魂深处最细微的震颤。这被全然“看见”的感觉，比唇舌的触碰本身更令人心颤，赤裸裸的、无所遁形的羞意，瞬间点燃了沈昭的皮肤。

    这些年来，她依旧无法适应，不是害怕，让她闭上双眼吧。还有一方面原因，亲吻时，四目相对见到对方认真的模样，总是无法忍住笑意。

    然而，视觉的关闭却让其他感官瞬间锐利百倍。

    安禾的吻并不急切，舌尖先是温柔舔舐她唇瓣的形状，继而撬开齿关，加深了吻，齿尖，那顽皮的小兽，若有似无地擦过沈昭饱满的下唇边缘，舌尖扫过上颚，激起一阵细密如电流的酥麻，唇舌开始了缠绵的探戈，含吮、摩挲、进退......沈昭能感觉到安禾灼热的鼻息拂过脸颊，能尝到她唇齿间残留的、极淡的咖啡苦香，更能感知到那双始终注视着自己的眼睛所带来的、无声而强大的压迫与诱惑。

    这感觉奇异又情色，她闭着眼，沉沦在感官的潮汐里，却无比确切地“知道”自己正被安禾睁大的双眼阅读着每一丝细微的反应。

    沈昭从最初的被动承受，到渐渐开始回应，舌尖轻触、缠绕，细微的吮吸声在寂静的书房里被无限放大，混合着两人逐渐急促的呼吸。安禾的手不知何时已抚上她的颈侧，拇指带着薄茧的指腹摩挲着她耳后那块肌肤，引得喉间逸出一声模糊的呜咽。

    直到肺里的空气几乎耗尽，安禾才稍稍退开些许，结束了这个令人晕眩的吻。

    两人额头相抵，急促的呼吸交织在一起，温热的气息喷薄在彼此潮红guntang的脸上。安禾眼中跳动着幽暗的火苗，嘴角加深的笑意里，糅杂着得逞的餍足、更深沉的渴望，还有孩童纯粹的愉悦，仿佛刚刚窃取了世上最甜的糖果。

    沈昭的小拳拳捶了安禾的腰腹以作报复。

    书滑落在地毯上，发出闷钝的“扑”声。

    安禾的手探到沈昭膝窝，掌心托住，轻易地将她从柔软的靠枕堆里托抱起来。

    沈昭下意识伸出双臂环住安禾的脖颈，双腿也紧紧缠绕上安禾劲瘦的腰身，将全身的重量和依赖都交付出去。

    “小禾，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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