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街 (第2/2页)

    还没说洗一个周的碗的惩罚，江白反应过来：“现在你也洗不了碗，这是无效契约！”

    “那就，食言的人罚当一周小狗！”

    “奇怪的惩罚方式。”江白还是答应了，作为meimei曾经的忠实的仆人，童年是玩伴，少年是挚友，高兴是玩偶，冬天是暖炉，打雷是护身符，食言是汪汪叫的狗，性质都一样。

    江心很会“合理使用”哥哥，比如幼年期外婆家在乡下，夏夜蚊子多，偏偏又是自建的阁楼房，正对一大片密密的树林，晚上阴凉下来不仅是打地铺的好去处，也是蚊子自助餐的天堂。

    江心第一个打地铺乘凉的晚上就被咬了一胳膊的大红疙瘩，睡得半睡半醒叫哥哥挠痒。

    “蚊子好讨厌，江白，你去全部消灭。”

    那时候江心很不服气，认为区区年龄优势不足以叫哥哥，这代表屈服，不是她的性格，所以某一天开始一直直呼其名叫江白——江白心里默默责怪外婆朝县城表姐那里借了那些童话书给江心看，把meimei带入趾高气昂的歧路，哥哥变仆人。

    “我给你点蚊香。”小小的江白拿开盖着肚脐的毯子，从杂物间找出一个半发霉的蚊香点上，老人家不知是皮糙rou厚还是感官衰退被咬也没知觉，大热天蚊香从来没点过，这盒还是前年的了。

    蚊香不会过期但是会变质，发霉的蚊香更是没效力，刚入睡到半截就醒来的江心直蹬腿，一脚心踢到江白腰侧。

    江白无奈起身，拿着蒲扇给meimei扇，有风蚊子不爱沾，热度也降一些，一晚上江心才睡过去，第二天起来看见江白颓靡的模样笑嘻嘻问他昨晚是不是起来偷吃酥rou了？

    没良心，简直是meimei天赋技能。江白阴阳怪气：“酥rou倒没吃到，就是有小家伙良心被狗偷吃了。”

    “哪里有狗？”江心没听懂，左顾右盼，惹得外婆在饭桌上哈哈笑，说两兄妹聪明的还争不过天然呆的，只敢在嘴上逞功夫。

    没想到这仆人的命运只是开端，没过几年，江白就从不情不愿变得心甘情愿了。

    小女孩上学了爱扎辫子，江心起初让外婆扎，可是外婆眼睛不好，分的缝歪歪斜斜，被班上小男孩笑，江心一气之下逼迫江白每天给自己扎辫子。

    这样一来没人笑了，可是第二个问题接踵而至——被后桌小男孩揪辫子。

    一节课一半时间，江心都在害怕被揪辫子和被揪辫子生气恼怒之间反复横跳，回过头瞪人，又被老师点名上课开小差不认真，江心瘪着嘴委屈闷在心里，放学了扑进哥哥怀里告状。

    “就是他。”

    江白牵着江心追上放学路上的小男孩，江心跟在后面早就狐假虎威，委屈的模样荡然无存，见了敌人食指一怼，斩钉截铁指认凶手。

    最后的结果是江白警告了肇事者，而江心开始借机在学校里散布自己有一个“黑老大哥哥“保护，最后东窗事发被江白按在怀里打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