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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翊城】生命 (第11/11页)
道怎么说……” 好像该高兴,但是又莫名地疲惫。 杜倾的那些担忧也许还是在他内心生根发芽了,他们无法建立传统的家庭关系,虽然婚姻除了保护财产以外并无法维持感情,人心不会被一纸契约束缚,但在法律和社会层面上,家庭是利益共同体。 这段关系始终有着不确定性,但他也没有心力去爱别的人了。 直观的证据、行为分析,审讯技巧,格斗水平都是可以通过积累和练习提升的,情感这庞然大物却没有一个指标和边界;它跟随人的际遇而变,甚至推动生老病死,虚无缥缈又拥有不可思议的伟力。 “杜城,你好好想一想,不想也可以,”沈翊在他旁边坐下,“如果你觉得不快乐,你可以拒绝。” “你可以拒绝任何事,任何一件。” “我们还像以前那样,不会有改变的。” 他几乎要发笑了,他也想从这安抚的话语里得到力量,不改变?他看着沈翊的眼睛,心想,没有第二条路,这个疯子笃定他不会拒绝。 “你在说真心话,还是想把问题抛回给我,继续自我折磨?” “别用那些东西对付我,”他粗暴地揉了一把脸,“我不是你的样本。” “沈翊,我不要求完全的坦诚,但你不能试图引导我的情绪达到你想要的结果。” “你觉得我在诱导你吗?我只是觉得……” 他抬手捂住沈翊的嘴,打断辩白,几乎是用一种有些凶狠的目光钉回去:“我知道我一无所有了,我也知道我就是个保险栓,你就是个混蛋。” 真的退出警界,即使他们套上所谓的契约关系,得到的也不过是另一些担惊受怕。 但他还是被这种该死的允诺套牢了。 沈翊沉静地看着他,然后微仰起脸,一个濡湿的东西抵住了掌心;旋即手腕也被抓握,手被抓着转换方向抚摸脸庞,热软柔润的唇rou在他掌下蹭动,舌头像蜗牛一样在他手指上拉出水渍;随着这种被迫的拖拽,摸到下巴的位置时,他的一节手指被含进口腔,那里面的粘膜比丝绸还滑。 然后他看见面前的人眉梢眼角都显出一种快活,完全一副明白自己再一次得逞的模样。 他感到一种悲哀,苦涩但是无可奈何。 天才就是非常性感的,即使有一些缺点,那巨大的闪光会如同雪崩压断脆弱的树枝一般铺沁寒冷、手术缝线埋起森森白骨和破碎的结缔组织、画作最后一笔时扑落的水桶、不容置疑,泼辣明快地插入人的心魂。 没有比这更快的刀了。 我喜欢你,如同你对直觉的顺从,难以逃避,无从抗拒。 “你得拉着我,你可不能倒下,”沈翊吐出他的手指,和他头抵头,用那种让人膝盖发软的语调说话,“杜警官,人生既然苦短,及时行乐就好。” 腰背像演奏一把乐器似的被搂住,沈翊在他脖颈里吐息,几乎是瞬间,他的耳后出了一层薄汗,“打开点 ,”那种触电的感觉让他的嘴半张不张,牙齿打战,不去想案件,也抛下理智,当本能和爱人的奴隶。 演奏过程像一簇不断拔高的火焰,那些热情的舔吻火上浇油,我们来跳舞吧,我们来相爱吧,运用你的天赋,运用你的本能,运用你的痴妄,唱一支痛苦的情歌: “La noche ira sin prisa de nostalgia, 夜晚终将过去, Habrá de ser un tango nuestra herida, 我们的伤口是一曲探戈, Un acordeón sangriento nuestas almas, 我们的灵魂是流血的手风琴, Seremos esta noche todo el día, 今夜我们的心一直在一起, …… ámame sin luz, 在黑夜里依然爱我, …… Mi Amor。” 我的爱人。 他靠在杜城耳边,极轻极轻地说:“明天去给戒指刻字吧。” 我将静坐在那,你要听我这痴人的话直到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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